尖阁诸岛研究与解说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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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国主张分析

(2)在《台海使槎录》中谈及的“钓鱼台”

  黄叔璥接着谈到了导致台湾治安恶化的原因——从福建与广东偷渡到台湾的问题<→资料5>。偷渡者大多会在大陆这侧先乘坐小船,再换乘大船,因此黄叔璥认为偷渡问题与台湾治安问题的关键在于加强大陆与台湾两方的港口管理。而且,关于在台湾近海与沿岸的港口,以可入港的船只大小为基准,从如今的台南起,以高雄周围为起点,“南路”按照逆时针方向列举了出现的港口,“北路”按照顺指针方向列举了出现的港口(参见图示)。

図:台湾地図(関連地名)
图:台湾地图(相关地名)

  “钓鱼台”这一地名出现在该列举港口的文章中。

  其中,船底装有龙骨部件的大型哨船可以入港的港口,列举了鹿耳门(台南西部)、“南路”的打狗港(高雄市)、“北路”的蚊港(云林县台西乡)、笨港(云林县北港镇)、澹水港(新北市淡水区)、小鸡笼(新北市三芝区)、八尺门(基隆市)。

  最多的是船底较浅的杉板船以下大小的船只可入港的港口。其中,“南路”方面依次从凤山大港(高雄市)列举了到后湾仔(屏东县车城乡),面朝台湾海峡的港口与内陆河流港口;“北路”方面从诸罗马沙沟(台南市)依次列举,绕过最北端的澹水与鸡笼,到达在18世纪汉族移民逐渐增加起来的蛤仔烂(台湾东北部的宜兰市)的沿岸港口<→资料6>。  

  之后,分别介绍了“南路”与“北路”各自仅小型船只可入港的港口、淤泥存积仅小渔船可入港的港口<→资料7>,接下来出现了包含“钓鱼台”的文段<→资料8>。  

  “山后大洋,北有山名钓鱼台,可泊大船十余;崇爻之薛坡兰,可进杉板。”

(3)“钓鱼台”位于何处?

  在按照可入港的船只大小分“北路”、“南路”依次列举了港口的文段之后,以“山后大洋”一句开始,如何解释关于大船与杉板船可入港的港口的描述为好,这成为弄清“钓鱼台”之所在的最大问题。

  如前文所述,从18世纪到19世纪中叶,清朝对台湾的统治以西半部为主,而在东半部,清朝的势力是从西以顺时针方向延伸,仅到东北部的蛤仔烂(宜兰市)为止。宜兰的平原以南有连绵峭壁(在日本统治下命名为“清水断崖”),阻挡陆路往来,要到如今的花莲市只能依靠海路,而且,在如今的花莲县与台东县,原住民与移民进去的汉人之间关系恶劣,清朝的统治完全未及。因此,尽管偶有船只从台湾西部往来,但对于官员来说,台湾东部也仅止于传闻中的世界。

  而关于位于台湾中央山脉东侧,即从西海岸看过去,位于“山后”、“后山”之处、面朝太平洋的港口,仅是在能够大致得知的范围进行阐述,而列举了“钓鱼台”、“崇爻的薛坡兰”这些地名。

  其中,“崇爻的薛坡兰”是指流经花莲县以南的秀姑峦溪河口处。与“薛坡兰”发音极其相近的“奚卜兰岛”实际上就位于河口处,其内侧的河口也是杉板船程度的船只能够入港的大小。

  对照此前的文章脉络,可认为“钓鱼台”是指与“崇爻的薛坡兰”相距不远、带有可停泊十艘左右大型船只港口的地形。于是在秀姑峦溪河口处周边,在大多为沙滩绵延的台湾东南沿岸地区海岸线,作为具备“有山名钓鱼台”的记载所暗示的尖岩石山地形,以及能够停泊约十艘哨船程度的较大船只港口的地方,我们能够找到台东县伫立于海岸线旁的三仙台,其为一座岩石山,是风光明媚的观光景点,以及其临近处的渔港成功港。

  在1970年台湾中华民国政府主持发行的《台湾省通志》中,也明确地指出了“钓鱼台”位于台东县。《台湾省通志》在介绍台湾东部在近代以前的经济与社会状况中,直接引用了黄叔璥《台海使槎录》的上述文章,记载“钓鱼台(台东)”。

  作为结论,《台海使槎录》中所说的钓鱼台可认为是台东县的三仙台。

  这里的钓鱼台不是指突然相距遥远、比“台湾极北”的澹水、鸡笼还靠北的尖阁诸岛,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台海使槎录》中关于台湾沿海地形的“沿海暗沙险礁,哨船龙骨艰于驾驶”、“必俟潮水平时方可进港”的记载也可看出来。《台海使槎录》自始至终都是基于清朝负责台湾统治官员的现实关注点,论述台湾岛近海与沿海的港口,在其全貌中也谈及钓鱼台。

  另外,在《台海使槎录》中,以“北”字描述关于钓鱼台的位置,关于崇爻的薛坡兰并没有给出具体方位。但如果考虑这是从“南路”行船,绕过位于台湾岛南端的鹅銮鼻,沿东海岸北上,在前方先出现钓鱼台,接者继续北上,便到达崇爻的薛坡兰,就没有什么矛盾了。

资料 5

《台海使槎录》第33页
【偷渡台湾问题】……偷渡來臺,廈門是其總路。又有自小港偷渡上舡者,……(列举大陆的港口)……,每乘小漁船私上大船。……。余有清臺地莫若先嚴海口一疏。
【下述所有港口按照可入港船只大小,以台南周围起,先记载南路,再记载北路。南路按照逆时针方向列举,北路按照顺时针方向列举】
近海港口哨船可出入者,只鹿耳門(台南西部)、南路打狗港(高雄)、北路蚊港(云林县台西乡)、笨港(云林县北港,或嘉义县新港)、澹水港、小雞籠(三芝乡)、八尺門(基隆八尺门渔港)。(【 】为笔者注释)

资料 6

《台海使槎录》第33页
其餘如【南路】鳳山大港(左营)、西溪(高雄市林园乡)、蠔港、蟯港、東港(通澹水)、茄藤港(凤山八社之一;高雄市内门乡有一地名为茄冬仔,但距高屏溪遥远,在旗山附近)、 放[糸索]港(屏东县林边乡,凤山八社之一)、大崑麓社(屏东县枋寮乡大庄)、寮港、後灣仔(屏东县车城乡后弯)、【北路】諸羅馬沙溝(台南市将军区)、歐汪港(高雄市冈山)、 布袋澳(不明)、茅港尾(台南市下营乡茅港尾)、鐵線橋(台南市新营区铁线桥)、鹽水港(台南市盐水区)、井水港(台南市盐水区汫水)、八掌溪、猴樹港(嘉义县朴子市)、 虎尾溪港(嘉义县台西乡?……虎尾溪曾变更河道)、海豐港(云林县麦寮乡)、二林港(彰化县二林镇)、三林港(彰化县芳苑乡)、鹿仔港(彰化县鹿港镇)、水裏港(如今的台中港)、 罵(台中市清水区)、大甲(台中市大甲区)、貓干(不明)、吞霄(苗栗县通霄镇)、房裏(不明)、後壟(苗栗县后龙镇)、中港(苗栗县竹南镇)、竹塹(新竹市)、南嵌(桃园市)、 八里坌(新北市)、蛤仔爛(宜兰的浊水溪=兰阳溪),可通杉板船。(【 】为笔者注释)

资料 7

《台海使槎录》第33页
【南路】臺灣州仔尾(台南市中心)、西港仔(台南市西港区)、灣裏(台南市南区湾里),鳳山喜樹港(台南市南区喜树)、萬丹港(高雄市援中港),【北路】諸羅海翁堀(曾文溪河口附近的沙丘)、崩山港(嘉义县布袋镇江山里),只容[舟古]仔小船。
再鳳山岐後、
【南路】枋寮、加六堂(屏东县枋山乡加禄)、謝必益(屏东县枋山乡枫港)、龜壁港(kabeyawan屏东县车城乡统埔)、大繡房(屏东县恒春镇大光里)、【北路】魚房港,諸羅[魚逮]仔(嘉义县某地?)、穵象領(云林县北港附近?),今盡淤塞,惟小魚船往來耳。(【 】为笔者注释)

资料 8

《台海使槎录》第33页
【有效统治区域外的原住民地区……从北路看为自宜兰往南,从南路看为自巴士海峡往北】山後大洋,北有山名釣魚臺,可泊大船十餘;崇爻之薛坡蘭,可進杉板。
沿海暗沙險礁,哨船(因有)龍骨艱於駕駛。即有可以開駕者,必俟潮水平時方可進港,否則沙堅水淺,終於望洋港外;更值風暴,又無收泊之所。 或云:當改製杉板[舟古]仔數隻,質輕底平,隨波上下,易於巡防,隨處可以收泊。高知府鐸云:「朱逆之變,士民避亂,及平臺後,商旅貿易,乘[舟彭]仔等平底船,在洪濤巨浪中,往來如織。 康熙壬寅五月,水師營僱坐[舟彭]仔出哨,遭風失桅,飄至浙江黃巖,人船卒致保全」。是在內港既屬相宜,即外洋亦可無患。(【 】为笔者注释)

3. 《重纂福建通志》中的钓鱼台

  那么,中国在主张“钓鱼台是台湾的一部分”时,在提出的另一史料《重纂福建通志》中出现的钓鱼台究竟位于何处呢?从结论来说,该史料沿袭了《台海使槎录》的记载,因此,其钓鱼台指的还是台东县的三仙台。

(1)《重纂福建通志》
―19世纪编撰的福建省地志录

  《重纂福建通志》是于1871年对清政府官员(19世纪前半叶)陈寿祺所编撰的福建省地志录《福建通志》进行修订而成的,当时清朝已经经历了第一次鸦片战争与第二次鸦片战争,正直西方列强与日本在清朝周边扩大影响力的时期,是不断修正对整个台湾统治方式的时代下的产物(实际上,1885年台湾脱离福建省升级为台湾省)。因此,此书在充实台湾地志相关信息的过程中,记载了19世纪在行政上划分为噶玛兰厅的概况。

  噶玛兰与自古居住在如今台湾东北部宜兰县的原住民噶玛兰族相关。在宜兰周边,18世纪从西海岸方向进入的汉族移民不断扩大增加,但是当初统治势力不到位,这里除了成为海盗集团的据点外,葛玛兰族的土地还被反复掠夺等,治安恶化,终于在进入19世纪后,完善了行政机构。

(2)在《重纂福建通志》中谈及的“钓鱼台”

  《重纂福建通志》中列举了下述噶玛兰厅的地名 <→资料9>。

  书中明确记载了噶玛兰厅最北端是“三貂角”,该“三貂角”是位于鸡笼(基隆)的东南,即如今新北市贡寮区的海角。继续沿东海岸南下,依次列举了乌石港、噶玛兰营(曾经的蛤仔兰,如今的宜兰)、苏澳港等地名。因此,认为之后出现的“钓鱼台”是在苏澳港以南,就显得很自然。

  那么,此处所说的“钓鱼台”的具体位置究竟相当于台湾东海岸的何处呢?从“大船千艘”的描述来看,或许是指如今的花莲港。但是,清朝的统治在19世纪后半叶未及花莲县,无法认为当时已经建成可停泊大船千艘的港口。如果考虑“千”字是“十”字的错别字,关于“钓鱼台”与“崇爻的薛坡兰”的记载就可认为是沿袭了《台海使槎录》的描述,可以说这个钓鱼台是指台东县的三仙台。

资料 9

《重纂福建通志》第31页
噶瑪蘭廳……噶瑪蘭即廳治,北界三貂,東沿大海,生番聚處。時有匪舶潛踪。又治西有鳥石港,與海中龜嶼相對。夏秋間港流通暢,內地商船集此。設砲臺防守。 嘉慶十七年(1812年),設噶瑪蘭營。道光四年(1824年)設都司,駐五圍城內。
蘇澳港在廳治南,港門寬闊,可容大舟,屬噶瑪蘭營分防。又後山大洋北有釣魚臺,港深可泊大船千艘。崇爻之薛坡蘭可進杉板船。

4. 结论

  以上从《台海使槎录》的撰写经过与其文章脉络出发,并对照台湾的中华民国主持发行的《台湾省通志》中的描述,《台海使槎录》与《重纂福建通史》中所提及的钓鱼台,归根结底是指伫立于台湾岛海岸线沿岸的岩石山,以及其附近的港口,是显而易见的。

  中国没有详细研究这些史料,就简单地将出现“钓鱼台”这一固有名词处的文句断章取义,牵强附会地将“山后大洋,北有山名钓鱼台”与伫立在大海之中的孤岛尖阁诸岛联系起来。而且完全无视这些史料归根结底是详述台湾岛沿岸情况的这一脉络,夸大解释了“山后大洋”这一表述,找到台湾岛之东那片无垠海域之北的岛屿“钓鱼台”,强调“台湾地方当局曾对钓鱼台(钓鱼岛)进行了有效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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